在清明假期,我重读了两本书,一本琼瑶阿姨的《雪花飘落之前:我生命中最后的一课》,这是我为数不多一口气读完的作品。
另外一本阿图·葛文德,印度裔美国外科医生的《最好的告别》。
这两本书看似在探讨死亡,其实是在谈论生活。
我一直以为,坟墓、烧纸、祭拜这些仪式感十足的东西不是给死人做的,而是给活人做的,死人已经死去,而活人需要理解死亡。
在过去的几十年里,医学科学使得数百年来关于死亡的经验、传统和语言过时了,并给人类制造了一个新的困难:如何死,才算体面?
虽然现代医学的进展让我们可以对抗一些疾病,但是无论我们说什么,做什么,要知道:衰老和死亡我们谁也没有办法逃避,但是不得不承认的一点是,其实我们整个社会还没有学会如何面对衰老和死亡,或者说我们还没有做好面对老龄化社会的准备。
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文明时间太短,而医学发展得太快。
但无论如何,当这样一个节日来临,人们在扫墓,在街边烧纸,我们总有机会去想,我这一辈子会用什么的方式去告别。
1
阿图父亲也是一名医生,年因为颈部疼痛导致左手麻木。核磁共振的检查结果显示:他的脊髓里长了一个瘤子。
于是,父亲分别预约了两位神经外科专家,和他们讨论治疗方案。
一位医生建议立即手术。另一位建议观察病情发展,症状恶化时再动手术,毕竟,手术本身也有导致瘫痪的风险。
他的父亲选择了相信后者。这为他争取了很有质量的两年半时间,因为他不用在手术里度过痛苦而质量低下的生活。
这两年半,他坚持临床工作、慈善活动,继续打网球,和孙子孙女们在一起,回印度的故乡探望家人,并且订立了遗嘱。
年,他突然疼痛加剧,丧失了抓握能力,直到年走路也开始变得困难。他父亲意识到,自己的日子将要走到尽头。
阿图和父亲进行了艰难的谈话,了解父亲最担心的情况是什么,可接受的最低生活质量是什么。
父亲接受了手术,切除了部分肿瘤,为颈椎减压。手术很成功,他恢复得很好。
可接下来的放疗让他的生活质量直线下降:父亲体重下降、乏力恶心、失去了味觉。可是,肿瘤却长大了。
医生建议持续化疗。父亲想了很久,和子女探讨了几天,他拒绝了化疗。
他接受了家庭善终服务:医生帮他调整药物,减轻呕吐、疼痛等症状;护士上门探视,提供护理支持;还享有帮他洗澡、穿衣、打扫等健康助理服务。
为了防止摔跤,他不再单独走动,开始使用轮椅。但他仍然能使用电脑,接待客人,参加儿子致辞的典礼,还见到了女儿的未婚夫。
随着情况继续恶化,他逐渐衰竭。但幸运的是,他的家人没有犯下“延长他的痛苦”的错误。年8月,医院的ICU离开了人世。此时距他确诊,已经过去了整整5年。
阿图的父亲做了一连串明智的决定:推迟手术—接受手术—放弃化疗—接受善终服务。
这些决定帮他延长了生命,也尽可能地提高了最后阶段的生活质量。
这段故事算是我第三次读了,每次阅读的情感都不一样,比如这次,我的脑子里一直在想:如果是我,我会在生命的最后,选择质量还是长度?
2
书里还有一个故事,我特别受益:
阿图医生在父亲去世前,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,那就是和身为病人的父亲进行了一场谈话,谈话的主题,是一个临终的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。
谈话后,阿图医生和他的父亲达成了共识,去善终。
我们思考过么?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我们是怎么来到世界的,但我们可以控制我们是怎么离开。
这次谈话,他们并不是在聊关于如何好好接受死亡的话题,而是关于如何好好走完生命的最后。
这对医生父子心里都清楚,医院里的患者,往往都会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承受大量的治疗,而这些治疗本身就是对身体有创伤的,比如气管切开术。
尽管医生也很清楚,这些治疗并不能让患者痊愈,而且还会增加他的痛苦,但是现代医学总是把延长生命作为第一目标,医务人员总是觉得,自己还应该做些什么。
然而,这种医疗思维之下,并没有考虑到,除了安全和长寿之外,临终之人或许还有别的诉求,或许更希望能够掌控自己的生命的质量,而不是把它完全交给医生。
医生还可以有其他选择,比如癌症不去放疗,你仅仅给予一些减轻痛苦的治疗,而不是维持生命的治疗,是不是也是一种方式?
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门的名词,叫做“有尊严的死亡”,也叫最好的告别。
阿图医生的父亲在经过思考之后,最终也选择了这种“有尊严的死亡”。
在那天下午,他回到了家,医院,细致地看了孙子孙女的照片,笑得很开心,然后便陷入了昏迷。
几个小时之后,他停止了呼吸,他的儿子陪在身边,他的妻子紧握着他的手,和他做了最好的告别。
我想,总有一天,我们也会和这个世界告别。
我不知道你会怎么做,对我而言,我已经有了很多有趣的想法,请允许我先不说了。
但是,我更能做的,也能说的,其实只有一个:尊重每一个能呼吸的当下,过好这一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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